斗与助的关系

——读魏书生《多互助少互斗》有感

滕道明

近读魏书生先生《多互助少互斗》颇有感慨，魏先生以亲身经历告诫人、劝慰人——人生苦短，在互斗中消耗生命太不值得。人生几十年，年少不更事，年老不能事，掐头去尾年富力强的好时光不过三十年。而三十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弹指一挥间，但是在这转瞬即逝的短暂时光，却有大量的有意义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然而现象生活中却有人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和无关疼痒的琐事进行着腥风血雨旷日持久的争斗。直到有一天霜染鬓角弯腰低头才幡然醒悟，但为时已晚追悔莫及。无谓的争斗是一个泥潭，只要陷进去便会越陷越深，很少有人能自觉自助轻松地走出来，就像吸毒的人能自拔自救的少之甚少。不幸的是前车之鉴并没有成为后事之师，悔者悔之，斗者依然斗之，而且前仆后继循环往复。人能战胜许多外在的困难，但是却走不出内心的藩篱，这是人类的魔咒。

从矛盾的主体看，互斗既包括自身的斗争，也包括与他人的斗争。人的灵魂类似太极阴阳鱼，一个好我和一个坏我相依相伴相生相克此消彼长。当矛盾逼近时好我与坏我便会殊死拚杀，好我战胜坏我，对他人有利，对社会有益，表面上短期内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有时甚至会牺牲自己成全他人，但是吃亏和善举是滋养魂灵最好的营养。这也许就是善念不息的根本，这也许就是浪子回头的不解之因，这也许就是使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放下屠刀的神奇力量。坏我战胜好我，对他人有害，对社会无益，有时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为富不仁、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助桀为虐这些都是压在驴身上的稻草，时间久了量变就会诱发质变。这就是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道理，这就是东窗事发的必然性，这就是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确定性。在好我和坏我的战斗中，处于劣势的往往是好我，如何援助好我，交好人读好书是不二法门。从自我斗争的角度看，既要常互斗又要常互助。只有这样人才能向前向善，才能生生不息。

人与人之间的互斗常常缘于利，但是又不仅仅因为利，互斗的原因有时连上帝都百思不解。从矛盾发现的规律看，互斗是推动事物发展的一种外部力量。话不说不透，理不辨不明，事不鉴不清。互斗是一把双刃剑，关键在于斗的目的、原则和方法。斗之忌在于因为小利益组个小团体划个小圈子耍个小聪明，假同道之名，济同利之实。进退荣辱捆绑在一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损俱损树倒猢狲散。斗之险在于反对一个人则一反到底，不管对与错，恨乌及屋。从方法论的角度讲，斗不一定狂风暴雨，不一定剑拔弩张，不一定你死我活，当然和风细雨润物无声也不一定奏效。斗应该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勇气，应该有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的品质，应该有既坚持原则又保全自己的智慧。

人与人之间的互助常常因为缘，但是又不仅仅因为缘，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是没有，“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一个信任的眼神是助，一个赞同的微笑也是助。锦上添花是助，雪中送炭更是助。给狂热的激情泼一盆冷水不一定不是助，给发飙的车辆点一下刹车也不一定不是助。互助不一定振臂高呼，不一定一团和气，不一定动辄把手拍得发胀。互助不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好心办坏事时有发生，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不助之助。助之害在于赞同一个人则一赞到底，不管是与非，爱屋及乌。助应该有母亲般的无私，应该有宗教般的虔诚，应该有李代桃僵的品格。

斗和助看似泾渭分明势不两立，实则如水乳交融变幻莫测。没有对立就没有统一，有时斗就是助，助就是斗。生活中如何应对？早在1724年雍正皇帝就给出了答案——朋党不可有而朋友之道不可无。

2013-6-10